唐彦Cyborg

老福特,烂透。

【Yondu】Departure

#脑洞合集的展开扩充
#灵感来源很大一部分是太太的一张图@_AtylerF_
#第一人称,慎

我从未想过头顶那片黑压压的玩意会是如此美景,起码在之前那二十多年的奴隶生涯里没有。
那时候我每天想的只有多杀一个对手晚饭就能多两只甲壳虫,难吃、塞牙,但管饱,会让粘满血液结成的冰碴的伤口好过一点,睡眠也会来的快一些。

白天我先被带到采石场或者强辐射的矿坑工作,如果效率不达标就会挨一顿鞭子,晌午过后就会被送到供他们娱乐的斗兽场,杀死对面的人赢得两只臭烘烘的虫子做晚饭,或者被对面的人杀死——不过我从没尝试经历过或者。
站在对面的人的种族几乎每天都不重样,毕竟银河系足够大、克里人足够野蛮好战,但有一点基本不变,我也与他们相似,这个斗兽场里都是从很小就成为了奴隶的人,因为这种人才足够像野兽。

后腰被烙上丑陋的标记,脖颈或者什么地方安装着连通中枢神经的金属圈,如果逃跑,神经毒素会让他立刻躺在地上,简单高效。
某些在克里人看来太过危险或多余的器官也被粗暴地切割,在我隔壁笼子的奴斯人被剜掉了透视心灵的眼睛,这也破坏了他的平衡系统,走路七扭八歪,第二天就死了——不是被人在斗兽场杀死的,是他自己跌进了冶炼厂的熔炉里。
还有的人被掰断尖角、切除触角,或者砍掉翅膀,但是没有人为此感到恐惧或愤愤不平,奴隶主与奴隶都接受这件事,所有人看待它就像看待园丁修剪灌木突出的枝杈,血淋淋的枝杈。

我的对手在这个意味上大多相同,唯一的特例发生在我遇到Stakar的前一年,那次克里人刚打赢一场战争,斗兽场上出现了一个瘦弱的战俘,他不是从地狱里长大的恶魔,他是刚跌入地狱的凡人——凡人会恐惧,会心怀渴求,也会绝望。
那一次我赢得格外轻松,围观的克里人甚至因为扫兴而不满地大叫,我用手抠进他灰黄色的鳃抓住他的脖子,然后一刀割断他的喉咙,黏稠的暗蓝色的血液淌满了我的手,我试着舔了舔,涩得让人反胃。
他是一个太容易解决的对手,但他与我们不同。他犹豫,他恐惧,他的眼睛里闪着光,然后在我把刀子切进他滑腻的皮肤的时候骤然熄灭。
我从没在那之前看到谁的眼睛里有光,那是我熄灭的第一盏灯,杀死的第一个生命。

那天的晚餐依旧是两只甲壳虫,但我掰下了其中一只的一条螯足,用那个坚硬的玩意在笼子里划下一条印痕,之后的每天都如此。
我开始计时,直到划痕遍布,掠夺者在抢劫采石场的能源石的同时帮助奴隶们摘下了金属项圈。
那些掠夺者,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光芒闪烁,他们的船舰护甲坚固而明亮,我在这平滑的金属上第一次打量自己:
瘦高的个头,蓝色的皮肤,项圈和束具在肢体上留下的印记与老茧,深深浅浅的疤痕,被割除的鳍保留下的一块儿丑陋而畸形的组织,还有,一双红色的眼睛。
我试图分辨那双眼睛里有没有光芒存在,但我看不出,一种名为“耻辱”的情绪在积攒了二十多年的厚重淡漠中迅速生根发芽、舒枝展叶,那蔓延的藤蔓一定是长满了有毒的尖刺的,因为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撕心裂肺——我是如此残缺,如此丑陋不堪。

我希望我的眼睛里也能有光,并且我不允许任何人熄灭它。
所有试图将我拉回那混沌的地狱里的人,我会用我最熟悉的方式来解决,割开他们的喉咙或者刺进他们的胸膛,我也不介意尝试一次我从未经历的“或者”,死总比那境地强。
我想要活着,或者就他妈的去死。

这让我选择接受Stakar的邀请加入掠夺者,又让我花了太多的时间来确认他们不是另一个试图奴役我的团体,幸好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包容我释放出的无差别的敌意和见鬼的疑心——幸好我们是家人。

在加入掠夺者的第二年,Stakar以“今天干了一票大的必须好好庆祝一下”为由办了一个party,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地将我推上了主席,我收到了一个礼物,一只机械鳍。
那次我们喝得格外的多,就连Martinex那个水晶脸都加入了嘲笑我戴着新部件太他妈傻了的行列,以至于Stakar揽住我的肩膀时我没有像以往一样抗拒地推开他。

我们站在舷窗前面,Stakar某种程度上靠在了我身上,他喝得有点站不稳了,开阔的视野中星云闪烁着美得让人惊心动魄的颜色,然后我们举杯。

"For ravagers!"我说。
"For Yondu Udonta!"他把杯子碰了过来,大笑着说。

辛辣酒水滑过食道,温暖地灼烧,我站稳了身体免得两个人一起跌倒,调整姿势时我贴近了舷窗:
厚实的透明材料上我隐约看到自己,而那万千星光就映在我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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