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彦Cyborg

老福特,烂透。

【Yondu】As a whole

#一些脑洞的混杂产物

Yondu是半人马星的遗民,他们的种族在千奇百怪的宇宙人中算是中规中矩、没超出地球人的想象力的。
蓝色的皮肤和深色的花纹,从头顶贯通到后背的红色的鳍,有鳞片质感的皮肤和澳洲的一些古老哺乳动物一样的袋。

他们有一些模糊的天赋的传承,足够让Yondu意识到为什么他在还是婴儿时就被卖作奴隶,他的鳍——确切说,他被割去的鳍残存的一点基底——只延续到后脑,这对他的种族而言,意味着严重的残疾。
但这些传承是如此模糊,他也无从寻找任何的后天的引导,你看,毕竟他的族人已经死绝了,克里奴隶主也不会有这么善良的心肠,他对自己的生命周期几近一无所知,何时发育成熟、何时衰老、何时死去,新一个生长阶段的造访在他早年的经历中都是随着单调而屈辱的漫长时间突然而至的,甚至包括现在,他也并不完全了解自己。
年轻时他的身体上曾有些花纹,随着年纪的增长和舒展开的筋骨肢体一同加深着颜色并越发繁复,而在某个他并没有意识到的一天,它们突然消失,蓝色的皮肤上只剩下斑斑疤痕,这意味着什么——真正的成熟还是衰老的开始,身体状况异常的警示还是自然而然的进程?他不得而知,并且永远不得而知。
他抚摸着腹部此时格外显眼的狭长疤痕,想起又一件他不是很了解的事情,他甚至没机会亲自经历一下这个疤痕之前呆在那里的器官对他的种族意味着什么。

在他差不多能开始为奴隶主们工作的年纪,他们割下了他的鳍,他猜测那是因为越发鲜艳的红色也昭示着对于秩序的维持者而言十分危险的某些能力的成熟和觉醒,就像其他种族的奴隶——有的被剜去能够透视心灵的眼睛、有的被切除能够收集并操控元素的触角。
与此同时被粗暴切除的还有他胸腹部的袋,至于这一次的原因,大概是这是一个麻烦而多余的器官——他之前有很多次因为脏乱环境中袋的感染而高烧不退,显然克里人不想浪费这么多年喂养一个奴隶的开销,他们需要他活着、远离这些让他失去劳动能力甚至丧命的疾病,然后在奴隶应该在的岗位上出卖一生,至于最后是筋疲力尽还是暴毙而死,奴隶主们就并不在乎了。

Yondu Udonta并不了解自己,不能体会生与死到底有什么意义,因此也格外的缺乏敬畏感,无论是对权威还是规矩——毕竟最大的权威,生命,对他隐藏了自己,最终极的规矩,生死,对他显而不现。
他是天生反骨的法外之徒,他的生命充满着狂躁的音符,因为他从不知道和谐应该是什么模样。

这一切的转折出现在他二十多岁那年,Stakar将他拯救出来,登上掠夺者船舰的那一刻他第一次尝到真正的“生”的滋味,酝酿在骨子的漠视一瞬出窖变作凶戾——他要这生、要这自由,没人能让他再回去以前的日子,他会和一切阻挠他生的斗争,直到鲜血喷涌的死亡画上休止符,最好是对方的、或者就是自己的。
好勇斗狠的火药味在很久以后才渐渐淡去,那时Yondu才真正意识到Stakar在解开他的项圈时所说的那句话的意味,Stakar不是又一个奴隶主,他们是将要并肩前行,走在生命这条向死之路上的兄弟。
"You're free now."

当Yondu收到Stakar给他的第一份礼物时,猩红色的眼睛盯着同样是猩红色的机械鳍,还有一支声敏金属亚卡锻造的自驱动箭。
有了鳍的帮助,他的种族能够通过声波精确地操控这种武器——这不是传承的内容,而是Stakar在将礼物交给他的同时轻描淡写的介绍,而Yondu自己对此一无所知,面对着他情绪复杂的目光,Stakar只是耸了耸肩膀:
"We're family now, family members know each other."

生命不再对他吝啬躲藏,Yondu觉得自己慢慢变得完整,但他依旧对此不是十分确定,二十年来只有人不断地否定他的存在,短暂、非法却愉快的生活就好像是一个梦,也许下一秒他就会被克里人的鞭子抽醒。
他急于证明这一切,但这种焦急就好比快逃出沼泽的人又开始了猛烈的挣扎,泥泞腐臭的土地再次将他越吞越深——他接手了Ego的任务,以为把孩子送回父亲身边某种意味上还是个好活计,直到他意识到这简单但报酬丰沛的小任务背后隐藏的可怖的事实,一切都晚了。

掠夺者将他放逐了。
Stakar先挂断的通迅,Yondu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然后低头捏住大衣左胸口的火焰徽章摩挲了一阵,并没有多久,他就走出了控制室,再次扬起恶棍专属的嚣张笑容。
“伙计们,”他说,“我们的航线附近有只肥羊可宰,但是我们需要一个机灵的小个子去钻他们的通风口——你们明白我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Ego那个混球的生意吹了,这个小崽子是我们的人了。

他留下了Peter Quill,并且为这小混蛋焦头烂额。
他不习惯与人走得太近,也不想进行善意的相互交流,那些对于他来讲都是太困难的事情,比一群紧追不舍的星际警察要棘手得多,所以他只是尽可能地四处搜刮着关于特兰星人的资料、常识和知识,关注着他们成长的节点和生命周期的轮转,他了解、并偶尔给予引导,尽管九成九是以当事人看来十分恶劣的方式。

Yondu很难说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看着还没到自己大腿根的小男孩长到比自己还高一头。
只能说,他依旧不了解自己,但他现在了解特兰星人——并且他感觉自己正因此重新逐渐变得完整。

在男孩儿渐渐适应了星际强盗的生活以后,他们的谈话多了起来,Quill的问题也多了起来,孩子总是有着无休止的求知欲。
那次他们正在银河系一支外旋臂边缘的蛮荒星球上,掠夺者们在卸货,把堆满的存储室清空,然后塞满他们在这座星球的仓库。
通常来说他们抢劫或者偷窃的这些东西可能并没什么价值,或者掠夺者根本没有主意他们到底抢来了些什么东西,但Yondu喜欢这种感觉,夺取、囤积、储蓄——它们让他感到短暂的充实。
Quill跟着Kraglin回到了飞船上,他刚刚和掠夺者们一起去到了仓库,郑重放下了他们上周在星际杂货商那里淘来的一本画册,并且布置下他的小陷阱,说实话,它们没什么用,但是Quill为此开心,就像Yondu喜欢在各个星球建立秘密仓库。

这颗星球的夜空很漂亮。
Quill说这让他想起了地球。
Kraglin随口接嘴问,什么地球?
Yondu说,那就是特兰星,地球是特兰星的土著对自己星球的称呼。

对,没错,就是这样,Quill说,你呢Yondu?你的人怎么称呼你们的星球?
半人马星,Yondu说。
男孩儿花了一点时间才意识到,是Yondu的宇宙通用语被翻译器自动对准成了英文中的相应词汇。
但我问你的是你的人怎么称呼你的星球。男孩儿不依不饶地继续发问。
蓝皮肤的外星人于是认真地吐出一串奇怪的音节,男孩儿敲敲翻译器,工作正常,他困惑地看了他的船长一眼,对方便再次认真地吐出一串奇怪但完全不同的音节——他被这个恶劣的老家伙给耍了!当Quill有点羞恼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掠夺者们爆发出了疯狂的大笑,并且准备好了起航,脱离那颗星球的引力场。

他的人怎么称呼他的星球?
Yondu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他有一瞬间感觉到头顶和腹部都在刺痛,伤口再次变得鲜血淋漓。

但这一次,Yondu努力拍了拍Quill的脸颊,他的男孩儿正慌里慌张的大吼大叫。
但这一次,easy boyo,他想用这微不足道的触碰传达他无法出口的话语。
但这一次,Yondu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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